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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篇文章中,基里尔·纳扎连科(Kirill Nazarenko)分析了《黑帆》(Black Sails)剧集中的青楼。
大家好!今天的话题相当“辛辣”。我们先从《黑帆》剧集中那些与“最古老职业”相关的片段说起,也就是青楼场景以及“风尘女子”出场的场景。同时,我们也会尝试从18 世纪初加勒比海诸岛经济结构的角度,来分析这一行当的经济学。
我个人挺喜欢《黑帆》这部剧,从视觉上看整体效果不错,不过女性服装更像是 18 世纪下半叶的风格,而不是上半叶。无论如何,剧中男女角色的服饰总体都还算在 18 世纪的时代范围内,这在影视作品里其实已经难得。
先提醒一下剧情:在第 4–8 集中,一支海盗队伍占领了一家青楼。他们杀掉了老板,随后伪造了一份买卖契据,证明死者将自己的店铺卖给了corsair(私掠者)。但这里面有一些明显“拉胯”的地方。

基里尔·纳扎连科谈《黑帆》:手里拿着买卖契据的海盗拉克姆(Rackham)
首先,在《黑帆》中,私掠海盗拉克姆交给青楼老鸨的那张纸,从样子上看就完全不像一份正式的买卖契据。
18 世纪的法律文书通常是写在相当大的纸张上,尺寸大致接近A3 纸甚至更大。因此,A5 大小的小纸片几乎不可能是真正的买卖契约。
另外,买卖契据还有一个关键问题——这类文件必须由某个法律机关进行认证。在英国,这可能由治安法官或公证人来完成;在欧洲大陆,可能是律师;在俄罗斯,则是由政府机关负责。无论如何,买卖契约必须有官方认证。
当然,也可以勉强解释为:corsair们在《黑帆》剧集中找到了一位声誉低劣的小公证人,帮助他们伪造了这份契据。但显然,加勒比这些小城镇人口很少,大家彼此都认识,凭空“捏造”出一个从未听说过的公证人几乎是不可能的。
接下来,我对利率也有些疑问。老鸨说她从上一任老板那里拿到的分成是3%,这实在太低了。而拉克姆承诺的40%,反倒是更正常的比例。
此外,说到这家青楼的价格设定,在《黑帆》剧中,其中一位姑娘说她为客人服务收了 5 皮阿斯特(piastres),另一位则指责她,因为这种服务的价格应该是 20 皮阿斯特,所以第一位姑娘要么把钱藏了起来,要么是出于好心没收全价。我们先来弄清楚什么是皮阿斯特。

基里尔·纳扎连科谈《黑帆》:皮阿斯特
皮阿斯特其实就是塔勒(thaler),这是在南欧和土耳其一带广泛使用的称呼,这枚硬币真正的名称是塔勒。塔勒在 15 世纪末到 16 世纪初开始在如今的捷克地区铸造,其名称来自“Joachimstal”(约阿希姆谷),也就是“圣约阿希姆之谷”或“圣叶菲姆之谷”,“joachimsthaler”字面意思就是“来自约阿希姆谷的(钱币)”。
现代的“美元”(dollar)本质上就是塔勒的延续,只是名称稍作变化。这种硬币重量很大,大约含 27 克纯银,直径约 5 厘米,也就是说相当厚重。皮阿斯特本身也很漂亮:正面通常刻有国王的侧面头像。16–17 世纪的奖章艺术非常发达,对于君主来说,把自己的头像刻在钱币上,是极其重要的宣传手段。
在没有互联网、电视、广播和报纸的年代,人们要知道究竟是哪位国王统治着自己的国家,主要依靠两个来源:一是贴在城镇中心或由传令官宣读的诏书;二就是钱币本身。
也就是说,任何拿起这枚银币的人,看到上面的肖像和刻在肖像周围的名字,就能明确知道是谁在统治这片土地。塔勒的背面图案可能各不相同,但在18 世纪之前,币面往往并不标明面值,因为钱币的尺寸和材质就足够具有辨识度。
顺便一提,现代英国仍然发行各种形状不同的硬币,这正是因为在早年间,钱币的“形状”本身就是区分面值的主要信息来源之一,而不是数字标注。塔勒上没有面值数字,因此在不同国家有不同称呼:在俄罗斯被称为“耶菲莫克”(Efimok),在法国可被叫作“埃居”(Écu),在西班牙则叫作“埃斯库多”(Escudo)。
塔勒的购买力很强,我们可以用几个数字来说明。比如,17 世纪一名普通士兵一年能拿到 12 塔勒。当然,这是一名低阶士兵,而且他还会由国家提供军装、口粮和住宿,这些都要计算在内。尽管如此,一年 12 塔勒就是士兵的现金收入。
如果看军官薪资的话,一名初级军官一年可拿到约 300 塔勒,也就是每月 25 塔勒左右。在这种情况下,每月拿出 5 塔勒去“找一次风尘女子”还是有可能的,但一次服务要价 20 塔勒就太离谱了。

基里尔·纳扎连科谈《黑帆》:青楼场景
如果一次服务的价格是 20 塔勒,而且姑娘们能至少留住自己赚到的corsair钱的 25%,那每接待一名客人她就能拿到 5 塔勒。那这样的客人必须是极其富有的人。当然,历史上确实存在这种“高级性工作者”,但她们通常被称为情妇或情人,多半是某些贵族或巨富的长期伴侣。
如果看其他职业,例如英国的船员,在海军或商船上一年可拿到约 60–80 皮阿斯特,但前提是这一年都在海上航行。如果有一部分时间在岸上,收入就会减少。在法国,一名水手一年大约拿 25 塔勒,同时还提供口粮。
再看手工业者的收入:比如拥有小作坊、与家人一起干活的鞋匠或裁缝,一年收入可能在200–300 塔勒之间。但这笔钱很难全部用来维持家庭生活,因为还必须花在原材料、作坊照明、工具等各种消耗上。

基里尔·纳扎连科谈《黑帆》:18 世纪的工匠与商人
我们也可以看看食物价格。用一枚塔勒,你可以买到一条白面包、大约一公斤熏培根、一杯啤酒、一只烤鸡、一头乳猪,还能剩下一点钱买配菜。这些食物足够 3–4 个人吃饱,因此塔勒绝对是笔不小的钱。我认为,即便是经验丰富、业务能力出众的姑娘,一次服务收 1 塔勒也已经完全够高了。
如果从衣物角度来看,为一名专业水手从头到脚配齐一套高质量的衣服,大约需要6–7 塔勒。这不仅包括衬衫、裤子、长袜、鞋子、帽子和围巾,还包括两件外套——里面是轻薄的亚麻外套,外面再套一件呢子外套。这将是一套崭新、质量上乘且十分耐穿的衣物,可以为主人服务不止一年。
至于彩色呢料或天鹅绒衣服,价格则要高得多。举例来说,一套由中等质量呢料制成的长外套、裤子和背心可能需要 20–25 塔勒。如果换成天鹅绒套装——彼时的天鹅绒完全用丝线织成,价格是普通呢料的 20 倍——那么一套天鹅绒长外套、背心和裤子可能要价 500 塔勒。能穿得起这种衣服的,只能是将军、海军上将、部长或极其富有的商人。
顺便提醒一下,18 世纪初欧洲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统一军装”,将军们的服饰风格多种多样。欧洲各国的海军上将和军官更是到后来才开始统一穿制服:陆军军官大概在 1710–1720 年间形成制服制度,而各国海军军官则多在 1750–1780 年间才陆续统一服装。
因此,在世纪之初,光看衣着很难把君主与普通海员区分开,只能借助一些额外的细节,比如系在腰间或肩上的军官绶带。举个例子,在英国,红色丝绸绶带就非常重要,是军官身份的标志之一。

基里尔·纳扎连科谈《黑帆》:军官服饰与绶带
士兵则可以通过装备识别:如果他身上挂着弹药包和佩剑,手里拿着带刺刀的火枪,那很明显就是一名士兵。
不要对此感到惊讶:在18 世纪初之前,武装集团之间的冲突通常都会先高声对喊,弄清对方“是敌是友”。因此,每支军队都有一个所谓的“口令”(password)。这个词原本就是指对哨兵喊出的暗号,用来表明“我是自己人”。
不过,我们已经从一开始那个“轻浮”的主题扯得有点远了。现在回到原点。我很喜欢的一点是,《黑帆》里的青楼被设计成一种典型的南方庭院式建筑:中间是开放式的院子,二楼有木质回廊。在当时的加勒比地区,如果是较大的民居,往往就是这种结构:所有房间都朝向院子,从街道进入先是院门直达庭院,而临街的外墙可以几乎完全封闭。
这种布局可以同时解决多个问题:房屋不容易被烈日暴晒,阳光从上方照射时会被内院遮挡;只要把通向院子的门一关,就可以躲避陌生人的窥视。这种院落式住宅最早出现在古希腊,后来在西班牙、意大利乡村和葡萄牙等地也广泛存在至今。所以,剧组搭建这样一个院落并在镜头中反复使用,我觉得非常不错。

基里尔·纳扎连科谈《黑帆》:带木质回廊的室外庭院
至于这家青楼的陈设和整体风格,则存在明显的“时代混搭”问题。比如在第八集里闪过的那些色彩鲜艳、伞骨很多的粉色雨伞,显然是 19 世纪下半叶才流行的中式或日式阳伞,在 18 世纪几乎不可能出现在加勒比。
另一方面,客人们坐着的细金属脚小圆形大理石桌,大概率也属于 19 世纪后半叶的风格。在我看来,尤其是在 19 世纪初那种“深度殖民地”的加勒比地区,木桌会更符合当地真实情景。所有这些元素组合在一起,营造出一幅有趣但并不严谨的画面。
顺便再看一个细节:在《黑帆》中,那位因为只赚了 5 皮阿斯特而不是 20而被质问的姑娘,是靠“以主的圣体发誓”来为自己辩解的,她显然是一名天主教徒。这是一种非常典型的天主教誓言,因为“圣体节”(Corpus Christi,“主的圣体节”)是教皇们在 16 世纪宗教改革时期,为了重塑和巩固天主教会而正式设立的节日。新教徒绝不会用“以主的圣体起誓”这种说法。
显然,在当时的欧洲,有大量天主教徒与新教徒混居的地区,甚至在如今重新成为天主教国家的匈牙利和波兰,也都存在类似情况。在 16 世纪至 17 世纪初,新教徒数量十分可观,甚至在捷克地区,他们一度占据多数。后来天主教会逐步夺回了这些地区的宗教主导权。
至于英国,当时确实有针对天主教徒的斗争,但天主教徒始终存在于英国社会之中。在爱尔兰,他们甚至占绝大多数。即便是在被视为新教堡垒的荷兰,天主教少数群体也一直存在。在西班牙、葡萄牙和意大利这样的国家,新教徒几乎无法生存,对他们采取了极其严厉的措施。而剧中故事发生在拿骚(Nassau),这是荷兰的殖民地,在这里天主教徒尚能勉强“喘口气”,青楼里出现一位明显信奉天主教的妹子就不难理解了。
在《黑帆》的这家青楼里,不同肤色的女性一同在此工作也颇为有趣,很明显可以看出编剧希望在这家机构的工作人员中,体现对不同人种的一种“平等”姿态。

基里尔·纳扎连科谈《黑帆》:一位黑人女孩
不过我认为,剧中对这一机构“员工整体颜值”的描绘明显被美化了。所有女士看上去都很年轻、漂亮,但在现实中,以现代观众的审美标准来看,她们恐怕并没有那么吸引人。更重要的是,“女性美”的标准随着时代更迭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我们今天熟悉的那种“现代审美”,其实出现得很晚——大约二战之后才逐渐成型。而在 18 世纪,人们认为理想的美女应当是丰满、强壮且气势十足的女性。

基里尔·纳扎连科谈《黑帆》:18 世纪的女性美标准
在那个时代,苍白的“白皮肤”备受推崇,稍有一点晒黑就会被视为社会地位低下的标志,而肤色较深的人在这方面更是吃亏。女性使用阳伞作为配饰,正是出于这种原因——贵族女性不追求晒太阳,“晒黑”甚至被视为有害的事情。白皙的肤色极为荣耀,在这种标准下,黑皮肤女孩明显处于劣势。当然,她们也可以在青楼工作,但只能是最低层级,收费也非常便宜。
然而在这一点上,《黑帆》剧集也不可避免地“犯了历史错误”,就像对男性胡须和corsair整体造型的处理一样。我之前已经说过,在 18 世纪初,留胡子在男性身上几乎是不可想象的,然而剧中的不少男角色都留着大胡子。
同样地,男性短发在当时也极其罕见。只有那些长期戴假发或帽子的人,才会把头发剪得很短或干脆剃光。在 18 世纪初,长发被视为男性美和健康的象征。据说路易十四之所以“发明”假发,就是因为他开始秃顶,而男性的秃头被视为极其不光彩的状况,必须被小心掩饰。
现在,我们来看看这类青楼在《黑帆》剧集所处的环境。这些机构当然都位于城市中,但加勒比的城市规模都很小。
牙买加的皇家港(Port Royal),曾是英国在加勒比的殖民中心,在 17 世纪 1680 年代的黄金时期,大约有5,000 名居民。城中大约有1,000 座房屋,居民中很大一部分是驻军。
手工业者也是人口的重要组成部分,因为当时尚未出现工业化生产,所有物品——衣服、鞋子、家用器具、马具、武器——都由某位工匠手工制作。而布料则从欧洲运来。
一般来说,欧洲人的服装主要使用亚麻与呢料制作。棉花已经传入欧洲,但价格十分昂贵,而加勒比群岛的开发,正是棉花价格下降的重要因素之一——棉花在此开始种植,18 世纪期间棉织品逐渐普及。
世纪初,人们仍主要使用亚麻。即便是轻薄织物,也可以用亚麻纺织,但这种作物几乎只在欧洲种植。呢料同样在欧洲生产。加勒比诸岛并不适合大规模养羊,因此布料必须从外地运来,而衣服则可以在当地缝制。因此裁缝和鞋匠在这些城镇中是必不可少的存在。
这些人普遍都很穷,因为在 18 世纪初,劳动极其廉价。当你购买一件成品——无论是衣服、鞋子、武器还是家具——价格中大约90% 是原材料成本,只有 10% 左右是工匠的劳动报酬。在珠宝这类特殊情况下,工费比例可能稍高一些,但原材料本身就非常昂贵,所以即便是宫廷顶级珠宝匠的手工费,在总价中也难以占到非常大的比重。
再强调一下,在 18 世纪的价值观里,“用双手干活的人”在社会地位上极为低下。只有不从事体力劳动的人才被视为“高贵”。从这个意义上说,尽管corsair们往往出身底层,但他们完全可以认为自己是“被选中的人”、几乎是贵族,因为他们不需要汗流浃背地干活谋生,而是靠掠夺赚钱。

基里尔·纳扎连科谈《黑帆》:弗林特船长、约翰·西尔弗和其他海盗
例如,在西班牙的某些圈子里,做生意对贵族来说也是一件“不体面”的事。但在英国,这种观念在当时已经出现了巨大变化。在法国,贵族依然更倾向于为国王效力,而不是亲自经商或管理自己的庄园。
如果我们观察加勒比地区真正的资金流向,会发现这些财富大多与城市里的工匠和小商贩关系不大。加勒比最值钱的产品是糖、咖啡和靛蓝染料。
这些都在城外广袤的种植园中生产。种植园上劳作的是从非洲运来的黑人奴隶,他们的主人是真正的富人。同时,商船遵循一个被称为“三角贸易”的航线:从欧洲到非洲,在非洲购买奴隶,然后把奴隶运到加勒比并在那里出售,随后用所得收入购买糖、咖啡、靛蓝和可可,再运回欧洲出售。整个循环不断重复。
与此同时,从欧洲运往加勒比的商品价格非常高,因为满载货物的船舶必须先南下非洲,绕过加那利群岛,再横跨大西洋抵达加勒比。这意味着所有欧洲商品的运输成本都极其昂贵。
有趣的是,如果去看corsair们的“战绩”,你会发现很少有记录提到海盗抢了满载奴隶的船。因为奴隶是一种“易腐烂的货物”,必须在指定地点、在极短时间内出售,这就要求有一套高度成熟的贸易网络。
对corsair来说,显然很难处理这类“货物”。如果你以为贩奴商自己在非洲海岸抓捕那些可怜的非洲人,那你就错了。到 18 世纪初,非洲西海岸几乎完全被一系列强大的非洲国家控制,这些国家由沿海部落建立,并将贩奴贸易发展成高利润产业。

基里尔·纳扎连科谈《黑帆》:18 世纪非洲西海岸地图
也不要以为在达荷美(Dahomey)一带可以用一把玻璃珠就买到奴隶——绝对不是。达荷美女王们想要的是火枪、火药和铁器,他们在建设强大的军队和国家,并把奴隶当作“货币”使用。很明显,他们不会卖掉自己的同族,而是把战争中俘获的俘虏卖给贩奴商。他们会刻意向非洲内陆发起远征,袭击那些更为原始的丛林部落,然后把俘虏卖掉。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 18 世纪末。
直到19 世纪,欧洲列强才真正开始占领非洲海岸线。在此之前,他们只是在沿海建起少数贸易站,而这些据点之所以能存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与非洲统治者之间良好的关系,这些统治者很清楚,欧洲商人在此定居对他们有经济好处。
接着,我们再次回到加勒比海,回到《黑帆》中数次出现的那个温馨小院。我们来看看,这种“欢乐场所”的客人能吃到什么。理论上,说得极端一点,来自欧洲的任何葡萄酒和美食都可以买到,但问题是:要看谁出得起钱。
如果只是预算有限的小聚,那么最可能上的酒就是朗姆酒。朗姆酒成了加勒比群岛的名片。它是用甘蔗酿造的,更准确地说,是用压榨甘蔗茎所得到的汁液发酵而成。发酵后的汁液可以当做低度酒直接饮用,也可以蒸馏成酒精度在 25–30 度左右、口感相当不错的烈酒。直到今天,巴西和加那利群岛仍在生产蜂蜜朗姆酒。
在加勒比群岛,肉类相当充足,因为人口相对稀少,你也许还记得,最早的拓荒者“布卡尼尔”(buccaneers)的名字,就来源于他们在伊斯帕尼奥拉(今海地)猎牛的习惯。
西班牙人对这种行为十分反感,开始追捕这些布卡尼尔,于是他们逐渐转型成了corsair。肉很多,但通常是烟熏或盐腌,因为当时人们缺乏长期保存鲜肉的手段。因此新鲜肉类自然就更昂贵。

基里尔·纳扎连科谈《黑帆》:加勒比地区的肉类烹饪
至于面包,在加勒比群岛价格也很高,因为当地并不种植小麦,而那时欧洲人已经习惯吃白面包。黑面包主要在欧洲东部和北部食用。18 世纪初,小麦谷物只能从欧洲运到加勒比。
在当地,较便宜的主食是米饼,因为稻米开始在加勒比群岛上种植,主要是用来养活本地居民。燕麦的情况与小麦类似。
燕麦粥在欧洲是最廉价的谷物食品,是最贫穷的基督徒的日常食物,但一旦被运到美洲,燕麦就成了昂贵的进口货,价格远高于在欧洲本土。总之,你和我在手头钱不多的情况下,也能指望用肉和朗姆酒简单对付一顿;如果我们口袋里有更多银币,就能吃得更讲究一些。
相对而言,西班牙殖民地更加“文明”。在古巴,人口更为稠密,经济也更发达。18 世纪时,西班牙人在古巴发展起了军用造船业。18 世纪大部分西班牙战舰都在古巴建造。
其他欧洲国家的殖民地,则几乎谈不上工业化的机构,经济结构基本上还是种植园经济。但这同样是非常赚钱的生意。例如,18 世纪中期,法国国库三分之一的收入都来自拥有大片糖和咖啡种植园的瓜德罗普岛(Guadeloupe)。不难想象,corsair们正是盯上了这些贸易航线。与此同时,加勒比群岛城市里的人口规模很小,尤其是非西班牙的城镇——如英国、法国或荷兰的港口——往往对海盗抱有一定好感,因为这些城市正是海盗们“挥霍战利品”的地方。真正能抢到足够财富、回到欧洲“养老”的corsair少之又少。
因此,如果你我从一艘corsair船上走下码头,口袋里叮当作响的是刚刚分赃到手的20–30 皮阿斯特,那么当地人肯定会张开双臂欢迎我们。我们可以痛快地玩上好几个星期,去各种“特别娱乐”场所,也可以买身新衣服。然后,等到钱花得差不多了,又得重新上船出海,去抢下一批商船了。
希望这篇文章对您有所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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